份被揭穿

我臉色有些蒼白，擔心的回望已經往後退了幾步的阿離。

阿離捂著嘴不敢相信的望著那些玫瑰，害怕不自己會再次驚叫出來，然後再擡眸驚悚的望向我，繼續一步一步往後退。

我心裏的擔憂加深，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？

“阿離？”我試探著喊了她一聲。

阿離眼睛開始朦朧了，哽咽著斷斷續續的吐納著幾個字：“你……你是……”

或許是她驚覺有些不妥，沒再繼續說下去，一個轉向逃走了。

修羅血活死人，肉白骨這件事應該沒人會知道，但看阿離的神情，她似乎是知道的。既然天宮中的一個小婢女都知道，那麽華裳，甚至霓裳，顏離，天皇天後更不可能不知道了，細細想來，真是細思極恐。

阿離已經走了，我拖著孱弱的身子迅速返回芳華殿。

我爬到床上，盤腿坐好。

我必須盡快解開華裳在我身上下的封印，否則，我的未來將是個未知。

但我嘗試了一次又一次，吐了好幾口鮮血，將床都染紅了，仍無法解開。華裳給我下的，定然是個死結。

我開始猜疑，華裳將我留在他身邊是另有所圖。又想起他們口中病重的銀裳，我一陣心痛，開始不安。

突然，芳華殿的門被悄悄打開，一陣躡手躡腳的腳步聲向我走來。

我睜開沈重的眼皮，見是阿離。阿離又回來了，她在慢慢的向我靠近，眼眶有些微紅，像是哭過，又有些害怕我。

我又閉上眼，虛弱的說道：“阿離，你怕我！”

阿離咬了咬嘴唇，最後疾步向我走過來，哽咽著說道：“你大傷未愈，不該這樣強硬的沖破封印。”頓了頓，阿離又低聲呢喃了一句：“你更不該回來。”

阿離一句更不該回來便我重新睜開了眼睛，詫異的問道：“你知道些什麽？”

“你可知道，如今整個天上地下都在捉拿你，你還回來幹什麽？”

看來，阿離是真的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，可是，為什麽是回來？

我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想起九天寒泉，莫名其妙的想起一切看是熟悉卻陌生的人和事，如今阿離用了一句回來，莫非，我真的跟九天寒泉，甚至是天宮有什麽淵源？

“阿離，我似乎忘記了什麽，可不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？”阿離是認識我的，九天寒泉也是我熟悉，可是我卻怎麽也記不清楚，唯一的可能就是我忘了。

阿離楞了一下，然後懷疑的問道：“你真的忘了？”

我緩緩點了點頭，繼續突破封印。

“若真的忘了，那便不要再記起。”阿離呢喃了一句。

我想問她為什麽？那是屬於我的記憶，是我缺失的一部分，我總該知道曾經在天宮發生過什麽，難道那段記憶對於我來說，真的有那麽不堪麽？

可是我還沒問出口，胸中一陣血氣上湧，我吐盡了我身上的最後一口血。

突然想起，我都傷成這樣了，華裳居然真的沒有來，他的心裏沒有我，只有銀裳。

“阿離，你快走！”我突然叫道。

我的血已經吐盡，很快我就會迅速老去，形成枯骨。在這天宮中，阿離是唯一和我親近的人，我怕我會忍不住對她做一些不利的事情來。

阿離也看出了我的狀況，非旦沒有走，還卷起袖子把她潔白的手腕伸到了我的眼前，咬牙說道：“阿修羅，我欠你的，現在還給你。”

我驚訝的擡眼看她：“你欠我什麽？”

“我曾經欠你一條命，如今還給你，從些兩清。”阿離眼裏有擔心，有倔強，更多的是害怕，她想盡快與我劃清界線。

她的手腕就在我的眼前，那是一種極大的誘惑，我的小虎牙不知道不覺已經生長出來，眼睛也變得血紅。

我不再看她，而是盯著她的手，我不斷的告誡自己，只吸一口，只吸一口。

我已經失去了理智，拿起阿離的手張口咬了下去。阿離本來想將手抽回去，但還是忍住了。

我剛吸了一口血，突然一陣掌風向我襲來，硬生生的將我打到了一邊，那一口血再次吐了出來。

“你到底想要幹什麽？難道本宮的舌尖血還不夠滿足你麽？”華裳將阿離拉起來站到一邊，怒視著我。阿離剛想替我辯解幾句，可是華裳一聲“滾”就將阿離趕了出去，不容置疑。

我爬起來，望向華裳，華裳瘦了，看上去有些疲憊，但他看我的眼神卻是熊熊怒火，讓我一陣心涼。

“你終於來了。”我冷笑。

“本宮若再不來，你是不是準備要吸幹阿離的血，再挖她的心？阿修羅，你竟然還不肯放下殺戮。”他很憤怒，很失望。

我不回答他，更不想去解釋什麽，反問他：“華裳，你處心積慮的將我帶到天宮，為的究竟是什麽？”

華裳的眸光微閃，突然向我撲過來，將我壓在身下用嘴封住我的唇。

那不是吻，那狠狠的蹂躪，帶著他舌尖上的血腥味，狠狠的蹂躪著我。

031取心頭血

我沒有拒絕，這樣的蹂躪跟心上的痛比起來，又算得了什麽呢？

過了很久，華裳才放開我，冷漠地對我說道：“你且好好養傷，本宮過幾日再來。”

我擦了擦唇角殘留的血跡，冷場說道：“華裳，我又欠了你一次，你說吧，你到底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？只要你開口，我都會給你。”

華裳楞了一下，望著我冷然的面龐久久不語。

我知道，他在掙紮，但何必呢，他將我帶回天宮，不就是知道了修羅血可以活死人，肉白骨，想要我救他最心愛的女人銀裳麽？

我望向他，補充了一句：“哪怕你要我的心頭血，我都會給。”

但從那以後，各不相幹，兩不相欠。

華裳的眼神變得覆雜起來，眉頭擰到了一起，說道：“你都知道了？”

“阿離都知道我的血可以活死人肉白骨，難道你華裳什麽不知道？這不正是你的企圖麽？”恐怕，整個天宮都已經知道了我就是阿修羅，正等著看華裳如何用我去救銀裳的吧。

華裳猶豫了一下，然後問道：“你需要什麽條件，可以盡管提。”

果然，我猜對了，對於他來說，我不過是救銀裳的藥引子，根本就不值得一提，如今還跟我談起了條件。

既然他讓我提條件，我便提了：“我救了銀裳之後，你解封我的法力和情蠱，放我離開天宮，從此兩清。”

如今提起情蠱，我竟然覺得是如此荒唐可笑。

“好！”華裳立即答應了，可是，我的心卻是撕心裂肺般的痛疼。

華裳，你傷我如此之深，你以為當真能夠兩清麽？

“你跟我來！”華裳率先走出了芳華殿。

他如此著急，現在就想讓我救她，看來是真的已經不顧及我重傷的身體了。我也認清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，如此也好，我必須盡快離開。

到了九天寒泉，跟他走進閣樓，百裏溪正守在銀裳身邊一臉的擔憂。

銀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，看上去是個極漂亮的美人，難怪華裳會如此鐘情於她，前些日子還跟我說的那些甜言密語原來都是假的。只可惜，如今的銀裳臉色蒼白如紙，呼吸微弱，有如死去了一般，這樣怎能不另華裳心痛。

百裏溪看到我，眼神變得覆雜起來：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
我冷笑：“你不是一直很期望我來麽？”

百裏溪訝異，疑惑的望向華裳：“你當真要這麽做？”

華裳的臉色並不好，望著銀裳熟睡的臉，有些愧疚：“這是本宮欠銀裳的。”

我自然聽得出他指的是什麽，當初銀裳替他擋的那一刀，他一直是帶有虧欠的，但更多的是，舍不得銀銀就此死去吧。

真是可笑，他欠下的恩情，竟然要我還替他償還。

也罷，我也欠了他的。

“動手吧！”我說道。

百裏溪遲疑了一會，最終還是站起來走了出去，經過我身邊的時候，在我耳邊對我說：“阿修羅，這次算我欠你的。”

我僵住了，他們果然都是知道，合起火來騙我。

見我沒有反應，他又說了一句：“我欠你的，一定會還。”

我欠你的，一定會還。

這句話，我似乎在哪裏聽過，不禁又想記憶深處，某個人一把將我推下九天寒泉，對我說：我欠你的，一定會還。

那個人，竟是百裏溪。

“百裏溪！”我突然叫住他：“你可還欠過我什麽？”

“什麽？”百裏溪楞了一下，一陣迷惑。

看來，他並不知道，我失望的說道：“沒什麽。”

百裏溪見我不再說什麽，便帶上門出去了。

我垂下頭，解開自己的腰帶，外衣劃落。正準備解開肚兜時候，華裳突然捉住了我的手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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